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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十兩銀子買來的童養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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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只惡毒女配

柳家鬧這麽一大陣仗, 其實也是在賭。看似熱鬧, 其實並未邀請賓客。柳崇與柳家主母端坐在高堂之座上, 旁邊看似熱鬧,都是柳家下人以及家將罷了。

柳崇確實是個粗人沒錯, 但不通文墨卻能位居高位的,自然有一套應對上頭的法子。

他看似胡鬧的舉措, 其實都是粗中有細的安排。當朝皇帝最歡喜用柳崇這一類的武將,會打仗,為人又沒多深的城府。便是當真鬧出什麽笑話, 被禦史臺彈劾跋扈。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幾句叱罵, 罰罰俸祿罷了。

正是因為摸透了當今的心思, 柳崇才想什麽做什麽。如今當眾將人綁回來成親,上頭知曉了頂多傳喚過去罵幾句荒唐, 或許還樂見其成。

心裏像明鏡兒似的,柳崇瞇著眼上下仔細地打量徐宴。先前倉促之下只看了個大概, 沒瞧仔細。這會兒柳崇是越看越滿意。

徐宴生得確實是少有的俊俏。挺拔高大,俊眉修目,氣度雅然。京城的青年才俊裏生得比他俊俏也就一手之數。但鳳毛麟角的這麽幾個若是立徐宴跟前,又沒他高大挺拔。便是有他的高大挺拔,才學品貌上又當真差了太多。

世家公子跟徐宴這等寒門子弟可不同。京城裏稍有底蘊的世家都是書香傳家,所出子弟便是庶子也自幼有名師教誨。出息了, 能入仕了, 還有父兄叔侄的幫持。然而在秋試一視同仁之下, 卻誰也沒考得過徐宴。如此可見, 此子有大才。這樣的人,只要給他一個青雲梯,必能游龍入海,扶搖直上。

柳崇不傻,心裏什麽都盤算的精。甚至比之朝堂同僚,柳崇還多了旁人都舍不下的厚臉皮。他自打知曉女兒對徐宴的心思,便派人很是仔細了解了徐家之事。

徐宴於柳月姍來說,確實是個好結親的對象。

柳家不需要親家幫扶,也不拉幫結派。徐家正好上無父母宗族,下無兄弟姐妹。合家攏共就父子二人。至於敏丫這個童養媳,在柳崇夫妻的眼中都算不上正經徐家人的。看在誕下一子的份上,頂多算個衷心的婢妾。

這般算來,無牽無掛,若徐宴跟柳家結了親。且不提寶貝女兒這一生都不受孝道所磋磨,低頭去伺候婆母;就說有柳家在前頭壓著,徐宴這個人都算是半入贅到柳家來。便是將來步入官場,借助的也是柳家的人脈,那心必定是向著柳家的。

柳崇這一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嫡子。

庶子庶女生了不少,嫡出的就柳月姍一個。柳崇雖說是個粗人,但自覺是個十分講祖宗禮法的粗人。庶子庶女比起嫡子來,到底是差上許多。尤其他的這些庶出子女被後院那些女人養得歪歪栽栽的,沒一個像他。

柳月姍的性子倒是像他,卻苦於只是個姑娘,再像他也不能子承父業。如今這姑娘家能帶進門一個出息的姑爺,柳崇如何不打心底的樂意?

壯漢死死壓著徐宴的人,徐宴在掙紮無果之後,忽然像想通一般不掙紮了。

兩個壯漢一楞,低頭看著徐宴。

徐宴長嘆一口氣,忽地好聲好氣道:“罷了罷了,你們這般強按著我,倒也不必。事已至此,我已明白再掙紮也無用,不若先放開我?既然是成親行禮,你們這般作為也是叫新娘子難堪。放開我,且叫我自己來。”

兩壯漢拿捏不準徐宴的態度,扭頭去看柳崇。

柳崇聞言心道果然,讀書人就是慣來會裝模作樣。嘴上說的正氣凜然,其實還不是一樣的貪財好色?於是他手一揚,按著徐宴的兩個壯漢便松開手,退後到人群中。

徐宴揉了揉肩膀,低垂的眼簾下,眸光閃爍。

紅蓋頭下一直沒開過口的柳月姍透過那點狹窄的視線,看到徐宴在不輕不重地揉著手腕。心道這些人當真是粗魯,居然弄傷了徐公子。就見徐宴在捏了許久手腕後突然站起身。不知打哪兒來的戾氣,他忽然扭頭就往門外沖。

因著毫無預兆速度又快,柳崇冷不丁地還真看著他沖出了禮堂。

不過習武之人反應就是快,徐宴才沖出一段路,柳崇便立即意識到不對。當下手一揮,厲喝道:“楞著作甚?給我押回來!”

徐宴別看是個讀書人,但身高腿長,跑起來利索靈巧的很。柳家人在布告欄前大張旗鼓地鬧的那一出,懂的人稍稍一想都知曉他鬧了什麽。就如同徐宴所說,榜下捉婿並非是他這種捉法,這會兒門外正聚了許多人在瞧熱鬧。

這不柳家傳出的雞飛狗跳的聲響兒,外頭看笑話的人群就沸騰起來。

尤其是跟柳家不對付的那幾家,這會兒秉持著存心不讓柳家人好過的原則。徐宴一沖出來就被故意找事兒的幾家人給遮掩起來。柳家人拉拉雜雜追出來,被擠擠攘攘的人群給擋著,楞是眼睜睜看著徐宴的背影消失……

徐宴的人走到角落,回頭瞥了一眼府邸的牌匾——柳家。

他呵地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徐家這邊,丸子的陣痛越來越強烈,終於開始生了。

因著敏丫是二胎,丸子懷孕期間又養得好,這回生產倒是沒造什麽罪。穩婆和大夫都請了,一個在裏一個在外的看顧著,丸子只覺得稍稍疼了幾下,孩子就順暢地生出來。不過該疼還是疼,丸子瞥了一眼,閉眼就睡過去。

等徐宴回到徐家,就聽到滿院子喜氣洋洋的動靜。

他這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呢,就被沖出來要去外頭尋他的下人給撞見。

那下人喜得臉上褶子都揪起來,沖到跟前就報喜訊:“老爺大喜啊!大喜!太太剛才生了!一點罪沒遭,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七斤六兩,長得可好了!”

徐宴一楞,馬不停蹄地往產房那頭去。

徐家沒長輩,除了丸子這個珠子就是徐宴這個主事的。下人們也不敢攔他,就這般眼睜睜看著徐宴推開產房的門,直奔產床上睡得深沈的丸子而去。

穩婆懷裏抱著紅彤彤皺巴巴的小家夥,徐宴只瞥了一眼,就將全部的心神放在昏睡的丸子身上。此時丸子身下的汙穢已經被下人給清理幹凈,只著幹凈的褻衣躺在產床上。上衣的領口松垮垮地系著,露出纖長的脖頸。

女子生產自古都是一腳踏入鬼門關的,丸子便是生產不似頭胎艱難,自然也是費了不少力氣。那頭養了兩年好不容易發烏的頭發濕噠噠地黏在臉頰和脖頸上。

濃厚的血腥味兒彌漫了這個屋子,淩亂的擺設,抓得起皺的褥子……一切都昭示著生產不易。且這般的一動不動地昏睡不醒,煞白的臉色,緊蹙的眉頭,更顯丸子脆弱。

徐宴看著她,忽地心中湧出了濃濃的慶幸和愧疚。

妻子在家為他的子嗣拼命,他卻差點跟別人成親了。想到這,徐宴將丸子搭在身邊的手握了起來,臉突然埋進她的頸項裏。

產房裏突然沖進來一個大男人,徐家沒人說話,穩婆倒是有些不悅。

她走過來,剛要說什麽,就看到俊俏的男主子一臉疼惜地抱緊了女主人。那副愛重的模樣,倒是叫想說趕人的話的她有些張不開嘴。平常人家的男子,何曾似徐家男主子這般疼惜過生產的婦人?哪個不是視女子搏命產子為理所當然?

這般想著,穩婆艷羨地搖了搖頭,轉身去仔細教下人給剛出生的小嬰兒清洗。

勿自抱著丸子溫存了會兒,徐宴的這顆心才漸漸平靜。

出門瞧個榜,便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徐宴再是沈著冷靜的性子,這會兒抱著嬌妻也有點劫後餘生。至於那仗勢欺人的柳家……濃密纖長的眼睫之下,徐宴一雙如墨染的眼眸漸漸幽深轉沈,全是不善之意。

今日所受之屈辱,他日必定百倍相報!

親手將丸子的衣裳穿戴齊整,又細細替丸子梳理了鬢角的頭發,擦拭了她的脖頸和手掌。徐宴方才丟下一句‘照看好小少爺’,打橫將丸子抱進臥房。

沒長輩就是這般好,徐宴想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

丸子清醒過來,窗外的天已經全黑了。

她張了張嘴,剛一動,屋外就走進來一個人。徐宴快步走上前,端著一杯熱蜜水將人抱起來靠著他,小心地餵。丸子瞇著眼問他幾時了。

徐宴餵她喝了幾杯蜜水下去,才淡淡道:“酉時三刻了,是不是肚子餓了?”

丸子還沒說話,他又趕忙取了個靠枕過來墊在丸子身後,端著空杯子走出去。丸子就看到他的影子從窗邊走過去,眨了眨眼睛,眸光微閃。

須臾,徐宴拎著食盒回來。

親自擺了矮幾,碗筷,徐宴才終於在床沿邊坐下:“怕你醒來肚子餓。竈上吊了雞湯。這面食廚娘才下好的,你趁熱吃。”

丸子抓著筷子低頭看了看雞湯面,又擡頭瞥著體貼入微的徐宴,一臉的狐疑。

低頭吃了一口,丸子將嘴裏的面條咽下去,忽然壞笑:“怎麽?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住我的事兒,突然這般殷勤?”

徐宴從白日裏到現在心裏還梗著一口氣下不去。

不過丸子開口與他玩笑,徐宴自然不會不順著她說話。心裏惡氣翻湧,徐宴擡眸確實丁點兒看不出心情不好。

他彎起嘴角,清雋的眉眼在燭光的映襯下,如詩如畫:“這不是為了多謝敏丫的大恩大德麽?敏丫今日可是拼著一口氣又給徐家添丁。徐家子嗣單薄,敏丫一己之力就多了兩個人。如此大的功勞,我如何不小心伺候著?”

丸子挑了挑眉:“男孩兒?”

“皮小子。”徐宴點點頭。

方才趁著丸子熟睡,他才去瞧過孩子。

剛出生的嬰兒紅彤彤皺巴巴的,別提多像個猴子。不過早先徐乘風剛出生那會兒,也是這般醜的。徐宴記性好,回想當初的徐乘風暗地裏比較,後頭的這小子怕是長得要更好些,“七斤六兩,怪不得你受了那些罪。”

丸子笑著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又吃了起來:“對了宴哥,你考得如何?”

提到這,徐宴嘴角的笑意一頓。

大好的事兒因柳家鬧得那出,徐宴都有些笑不出來。伸手替丸子將鬢角的頭發別到耳後,徐宴淡淡道:“榜首。”

丸子咀嚼的動作一頓,擡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徐宴看到她這個表情才終於真心笑出來。他有些高興地說:“若是殿試不出大問題,這次科舉必定是穩了。敏丫先前不是說要當官夫人?不若想想,最想當哪個官夫人?”

丸子驚訝:“官夫人還能選麽?”

徐宴笑:“如何不能?”

“哎呀,這多不好?說出來就太不謙遜了……”丸子一臉明明喜不自禁卻強裝鎮定的模樣,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

搖曳的燈火下,徐宴看著她嘴角都咧到耳根子。身子還虛著,卻樂滋滋的一會兒摸摸褥子一會兒又摸摸被子,然後又摸摸徐宴搭在褥子上的手。本身憋了一口惡氣沒出的徐宴,看她這般,心裏那股悶突然就散了。

他握住丸子的手,專心致志地在手心裏把玩。

丸子任由他捏了一會兒才嫌棄地甩開他:“我肚子還餓著呢!你這般捏著叫我怎麽吃?”說完白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埋頭吃了起來。

徐宴這一夜連帶次日一整天哪兒也沒去,就陪丸子在屋裏呆著。

最後是丸子受不了將他趕出去,徐宴才折到隔壁去看兒子。次子的名字昨日他便取好了。徐家沒有宗族家譜,取名沒那麽多講究,全憑徐宴樂意。因著長子叫乘風,次子徐宴便給定了‘舞天’這個怪名兒。

丸子聽完眉頭皺的緊緊的:“舞天怎麽聽著這麽不順口?聽著還挺像‘五天’的。”

“叫多了就順口了。”徐宴很是隨意道。

丸子:“……”素來端方的徐宴該不是被她給影響的才這般隨便了?

被父親娶了個古怪名字的徐家次子徐舞天,丸子順口又給他取了個小名兒,小五。還別說,小五小五的叫著,比舞天順口多了。

日子久了,徐宴也這麽叫。

小五是見風就長的肉墩。出生便趕上好時候,衣食無缺。每日被丸子好吃好喝地養著,不過一個月時日便從個皺巴巴醜兮兮的紅毛團子長成了個粉嫩白胖的糯米團子。徐宴往日是甚少抱徐乘風的,但次子生得太可愛,徐宴都忍不住老抱。

且不管徐家日子恢覆了平靜,就說那日從柳家沖出來之後,徐宴便去蜀月齋去找了掌櫃的。

事實上,徐宴從出入京城聲名鵲起後,蜀月齋的掌櫃的便代表康王爺來給徐宴暗中遞過橄欖枝。誠如柳崇所想,徐宴這等無牽無掛的寒門貴子,最是得一些大人物的眼光。在柳家盯著徐宴之前,康王爺便私下裏見過徐宴。

只是當時徐宴忙著科舉,並未給康王爺一句準話。但柳家這麽一鬧,徐宴便做了決定。康王爺在民間名聲不錯,且某些政見,徐宴是頗為讚同的。

入康王爺門下不是一件有利無弊的事,但現如今的情形看來,不入康王爺名下弊大於利。徐宴在思索過所有利害關系後,又得以在蜀月齋的包間見到康王一面。柳家之所以那麽快消停下來,自然是康王出手幫了忙。

不過這些事兒,徐宴不會跟丸子說,只在溫書之餘照顧坐月子的丸子。

加入康王爺門下,徐宴在殿試之前又有幸被引薦了當朝飽學之士。雖說他的文章早有李易先生指點,但多了幾位老師從各個方面指點,自然是受益匪淺。

徐宴卯足了一口氣要出人頭地,此次殿試自然準備得十分充分。理所當然的,殿試的結果沒出乎所料,被當今聖上禦口親封,點為狀元郎。

進士冠服加身,騎馬游街,好不熱鬧。

柳月姍立在狀元游街的街道旁酒樓包廂裏,看著沿途姑娘手中的絹帕如雪花兒飄到徐宴的懷中,一口銀牙都能給咬斷。那日,若非他跑了,他們今日就早已是夫妻。

或許是得不到才越發的尊貴,柳月姍如今看到徐宴,心中早已沒了先前在錦州的傲氣。她心中的自傲,早已在徐宴毫不猶豫地拋下她離開哪一日碎得一點渣都不剩了。她戚戚然地看著高頭大馬上俊美逼人的年輕狀元郎,只覺得一顆心都隨他飛走了。

“他如何就是不願娶我呢?”柳月姍捂著臉自怨自艾,“是我哪裏不如那賤婢了麽?相貌,家世,年紀,甚至於學識,我哪一樣不是遠勝那賤婢?他到底是哪裏瞧不上我!”

一旁柳月姍的婢女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對著難過傷心的柳月姍,自然心疼得滿口都是勸。說起丸子,那更是恨不得踩到泥地裏的貶低。

不過她說的再多,柳月姍一個字聽不進去。眼睛隨著徐宴的馬動,她想來想去,只想到了一個比不上的:“難道是那賤婢為徐公子生了兩個男嗣?”

越想越是這般,除了兩個男嗣能叫徐宴對丸子這般看重,別的在她看來都站不住腳。

確定是這一點後,柳月姍既憋屈又憤恨。

她狠狠一跺腳,氣得眼圈兒都紅了:“若是想要子嗣的話!我也可以生啊!我柳家的姑娘素來身強體壯,我又正值年輕貌美的時候,便是七八個孩子都生得!娶我回去,只會比那賤婢更好!”

心裏憤懣著,眼看著徐宴的身影走遠,她免不了悵然若失。

因著康王的警告,原本打算給徐宴一點顏色瞧瞧的柳崇,至今不敢有任何動作。便是柳月姍在家鬧得非要柳崇再一次榜下捉婿,柳崇也沒答應她。

事實上,因著那日榜下捉婿出醜,柳崇私心裏已經放棄徐宴做女婿的打算。柳月姍何其敏銳?察覺到父親的想法後,很是在家鬧了一番。又是絕食,又是大哭大鬧的,當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玩了個遍,終於逼得柳崇順了她心意。

但順了她心意是卻是順了她的心意。柳崇因著這事兒被康王暗中敲打過,目前不敢輕舉妄動。只事先安撫了柳月姍,往後再徐徐圖之。

且不管柳家父女打得什麽算盤,徐宴摘得桂冠後,沒幾日便接到聖旨。

朝中有人便要比旁人走的順暢得多,徐宴一寒門子弟,沒有被一紙任書打發到外頭去做官。而是作為翰林直接進入翰林院。

這個朝代‘有非翰林不入內閣’的暗中規矩,基本入了翰林院將來才有入閣拜相的資格。徐宴這入仕的第一條路,就穩得死死的。

且不說徐宴這一紙詔書驚詫了京中多少權貴,不少家中有適齡姑娘的打起了徐宴的註意,就是柳崇那顆按耐許久的心也忍不住砰砰跳起來。柳崇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夜裏高興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他女兒月姍果然不愧他柳崇的女兒,當真好眼力。這一眼看中的人就是人中龍鳳!

柳崇激動了好幾日,怕被別人先下手為強,便去尋了柳月姍。

柳家的打算徐宴沒心思去管,徐宴自入了翰林,往徐家遞帖子的人就多了。

徐家入京城這一年多時日,徐宴忙著溫書寫文章,平常甚少與人走動。兼之徐宴為人冷清又犀利,不好糊弄。很多攀關系巴結苦於先前沒交情都不好下手,旁人琢磨著琢磨著,就想著從女眷這邊入手。

丸子看著手中堆積如山的請帖,憶起敏丫四處敗壞柳月姍名聲的人設,自然是欣然前往。

短短一年,小五也從一個不能爬的糯米團子,長成了一個插著小腿就能蹬蹬滿院子亂跑的小精怪。與徐乘風討人嫌不同,這小精怪嘴甜哄人樣樣不落。徐宴一個標準的嚴父都被他給哄得,一下朝就抱著他不放。

徐宴入翰林後,往後五年之內必然不會外派了。既然如此,置院子就刻不容緩。

京城的院子跟錦州可不同,沒個足夠的銀兩和人脈,是買不來體面的院落。丸子手裏頭倒是存了不少銀錢,正準備抽個時日去置辦。就見忽然某日徐宴下朝回來,告訴她不必忙了。他早已置辦了足夠體面的府邸,還是在城南貴人區域。

丸子在抱著孩子搬進四座院落的府邸後,看他的眼神不由的意味深長起來。不錯啊,看著不貪財不諂媚的人,居然才入官場就能得了這麽大一座府邸。是個做官的料子!

徐宴被她看得好笑,忍不住一把打橫抱起人進了內室。一面走一面忍不住吻她:“……你且安心享福便是,莫要操心那些有的沒的。”

丸子斜著眼勾了他一下,“悠著點兒啊,我不想才成官夫人便下大獄。”

徐宴冷不丁地沒忍住,笑得渾身直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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